2666——12个小时的话剧冒险,你敢来试试吗?

法国青年话剧导演朱利安·戈瑟兰轰动阿维尼翁戏剧节之作
 “如果您能舔舔我的心”剧团

根据罗贝托·波拉尼奥长篇小说《2666》改编的同名戏剧,2016年在阿维尼翁戏剧节上演,整部剧由五部分构成,长达12小时,众多人物角色先后登场:四名寻找神秘德国作家的欧洲学者;一位能听到死人说话并把自己当成了马尔塞·杜尚的西班牙教师;一位纽约的作家,他去往墨西哥报道一场拳击赛,遇到墨西哥警方调查杀人事件;一名将成长为小说家的年轻人。13位演员轮番完成现场配乐、表演、旁白和角色扮演。演出“宏大,超越想象,令人愉悦又痛苦”。

 

 “我喜欢面对一些敢于挑战宏大主题、或者主题大于其本身的作者。”——朱利安·戈瑟兰

采访


导演朱利安·戈瑟兰

为什么选择这部小说? 

朱利安·戈瑟兰:2008年,当《2666》在法国出版的时候,我在看诸如《艺术专栏》之类的杂志,里面会刊登一些长文,写的是我喜欢的作者,比如唐·德里罗、威廉·T·沃尔曼、托马斯·品钦……关于《2666》,我记得他们的文章用的标题是《21世纪第一部伟大的小说》。一位读过这本小说的朋友和我谈起了它。我于是开始读它,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可以有足够的武器将它改编成戏剧。 

这部小说的哪些东西对您有特别的吸引力呢? 

朱利安·戈瑟兰:我喜欢面对一些敢于挑战宏大主题、或者主题大于其本身的作者。而罗贝托·波拉尼奥讲述了一个可能覆盖了全世界的灾难。 
 

除了《2666》中涉及的情节,似乎还有另一场战争,是什么呢? 

朱利安·戈瑟兰:小说的问题并不在于要知道谁是凶手,而是要感受到文学与现实的残酷之间的战争。在这个事情上,我并不浪漫,但在这一点上我是同意波拉尼奥的观点的:即使文学的斗争力非常大,它却仍然不能超越现实的强度。我认为现实的暴力比虚拟作品中的暴力强大得多。文学唯一的——极大的——美就存在于它的斗争中。它面对现实取得胜利或遭到失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努力。这个主题可能在文学中经常出现,但罗贝托·波拉尼奥将之推到一个新高度。这也是为什么在《2666》中有那么多的诗人和画家的角色自断其手或者伤到自己。有时,尝试通过艺术手段与风云变幻的世界的暴力去斗争可以产生一幅作品,但是,最终,虚拟作品每次都会失败。正是因为这个,小说可能是骗人的:小说结束了,调查也随之结束,这恰恰是因为现实的暴力更加强大。 

您对于自己对《2666》的改编和导演有什么看法?有您觉得特别满意或特别不满意的地方吗? 

朱利安·戈瑟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倾向于认为,我们可以感到满意,并不是在剧目在观众面前或评论那里获得成功后,而是当我们在看它的时候会感到自己能够喜欢这一工作成果时。当然,戏剧或者改编本身都是错误或成功的叠加,但当今天,在创作结束几个月后,我带着一定距离再来看这部剧时,有些地方让我非常感动。有些片段在一次次演出后,逐渐有了变化,我感动倒并不是因为它们的成功,而是因为演员们在主题内部每天进行修改这种简单的工作。我的工作于是成功了:创造了一个框架,让技术人员和演员们能够在其中活着并让人们每天都能听到不一样的波拉尼奥的诗歌。 

这部戏长达12小时(包括幕间休息),这在法国和中国都是很少见的。您期待中国观众会有怎样的反响呢? 

朱利安·戈瑟兰:我觉得今天每个人都习惯了偶尔用很长的时间去走进艺术。当我们阅读一本小说或者开始看一部连续剧时,我们知道一般我们需要至少十二小时。这部剧里,这些时间集中到了同一天,但我知道在欧洲,观众们的反应总是愉悦的:他们投入的跟随着《2666》的剧情,且十分享受。我相信在中国也会一样!

 

张青,天津大剧院、哈尔滨大剧院、林兆华戏剧邀请展和曹禺国际戏剧节节目总监

采访

为何大胆地选择这样一部戏剧作品,搬上中国的舞台? 

张青:因为林兆华戏剧邀请展就是希望把好戏带给观众。 
 

您本人看过《2666》之后,对这部戏感觉如何? 

张青:《2666》整部剧结构复杂,五个部分之间都是脱节的。每个部分又由碎片式的故事构成,故事之间的衔接,导演的处理手法新颖顺畅,音乐和视频的冲击力强。导演对整部剧的节奏把控很到位,所以12个小时看下来并不觉得累。

图片版权©SimonGosselin

发布日期: 15 七月 2017